三木三撇林杉君

【双法师】Universe （6k字一发完，甜）

*灵感来源于616，Stephen不喜欢宇宙的设定

*双法师无差

*接A4，全员存活设定

*这个神仙cp为什么这么冷啊

*ooc是我的，糖是大家的

*点个赞吧，求你了

  

Ready？

 

Go！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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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Stephen不怎么喜欢宇宙。

　　他的厌恶感仅仅针对于外太空，地球大气以外的那一部分。稀薄的氧气，无尽的黑暗，极致的冷。Stephen想不出该用什么理由爱它。

　　除了必要的那几次，至尊法师鲜少离开地球。

　　更多时候他穿梭在其他维度之间，或者泡在圣所的藏书室埋头苦读。卡玛泰姬所传承的魔法知识体系之庞大，远远超越正常人类寿命能消化的部分。

　　为了啃完那些晦涩的书籍，Stephen什么都干过。

　　有一天他刚刚从另一个位面返回，在已知时间流逝最缓慢的维度学习了几本新书。这是他常用的伎俩，也是他总能在短期内大大提升魔法能力的原因。

　　这时圣所有人造访。

　　至尊法师将斗篷甩在肩上，经由那条足够惹眼的台阶从二楼来到门厅。他在门前看清了客人。

　　雷神Thor，阿斯加德之王。

　　他看起来比之前好的多，无论是从重新结实起来的身躯还是不再懒散的着装来看。Thor挂着严肃又略带拘谨的表情，这和他平时的作风不太相同。

　　好奇心抓挠着Stephen的胃，但他只是点了点头，为对方倒上一杯啤酒。

　　“……所以，你希望我能帮助你？”

　　“并非刻意刁难，吾友，但如今只有你能有足够的能力。”

　　Stephen叹了一口气。

　　对方没出什么难题，对于至尊法师来说的确如此。但针对Stephen Strange来说，这又称得上是强人所难。

　　Thor花费半个月的时间，在宇宙中确定了Asgard的飞船损毁的坐标。

　　那里有太多死去的人。

　　Stephen几乎可以想象到那样的场景该有多惨烈。浩瀚的黑暗中漂浮着上百具疮痍的身体，在死去之前已经造成足够多的创口。他们中的每一个都结着厚厚的冰霜，极端的冷凝固躯体中的每一滴水分，他们——它们变得硬而脆。

　　Thor想要带他们回来安葬。

　　而Stephen没理由拒绝。

　　他去了，去的时候乘坐宇宙飞船，因为着陆点不适宜人类生存。返航时他不得不用上传送门。

　　不只是因为上百具冰封的尸体。

　　还有另一个意外。

　　Thor和Stephen冲进复仇者大厦，一声招呼也没打。还在养伤的Tony Stark吓得把整杯咖啡都泼在了胸口上，Natasha用拐杖拦住暴起的Clint。Banner开始变得更绿，而Steve试图把他从混乱中央拉出来。

　　因为没人想到还能有幸存者。

　　长达五年的极寒，缺氧和体内外巨大的压力差，没有几个人知道这样的存活需要忍受怎样的痛苦。曾体会过几小时的雷神几乎崩溃，巨大的悲痛与狂喜交织在他的脸上。

　　他说：“救救我弟弟，他快死了。”

　　宇宙中的极寒救了Loki的命。冰霜巨人的体质让他永不畏惧低温，而那一层冰壳多少减缓了压力差的痛苦。他就在这样极端的条件下维持假死状态度过漫长的时光，法力枯竭，但一息尚存，心跳微弱。

　　Loki被推进实验室急救，Thor在走廊里痛哭并大笑。Stephen关上大门。

　　说是急救，实际上Tony调整温度融化了那一层冰壳后便束手无策。Stephen站在他的旁边，同样茫然地看着实验台上平躺着的躯体，既不属于地球人，也不属于阿斯加德人。

　　那是一个长着长角的怪物。

　　那是一个冰霜巨人。

　　Loki略显清瘦的躯体在漫长的岁月中被榨取得近乎枯竭，他的脸颊深深地凹陷下去，颧骨和眼窝显得更深。但他有着蓝色的皮肤，银白的图腾纹路微微凸起，长角锋利且黯淡。

　　他有一双猩红的眼睛。

　　Stephen是在Tony一声破音的“Friday！”中回过神的，他花了两秒才反应过来那是洛基曾经睁开过眼睛。

　　一句声音嘶哑、低沉而轻微、咬字模糊但完整的脏话飘了出来。

　　紧接着Loki又闭上眼睛。

　　Tony Stark进入了一种完全亢奋的状态。那一次终局之战使他虚弱不已，甚至为了躲避媒体和麻烦选择欺骗外界举办葬礼。但这不影响他激动地拍打虚拟台面，让Friday为邪神做一次全身检查。

　　少见地，为了使一名敌人康复，复仇者们用尽了办法。

　　Tony和Banner希望得到更多外族信息，于是Thor一次又一次地接受全身扫描。Clint在Steve的劝说下暂时打消了给昏迷中的Loki一个过肩摔的想法。而Natasha拄着拐杖回到神盾局，拿回了一叠厚厚的资料。

　　Stephen负责提供法力援助，即使大多数时候靠邪神自愈，而至尊法师只是偶尔为他补魔。

　　就连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。

　　挽救敌人吗？为自己制造麻烦吗？期待Loki的又一次花招吗？没有人相信邪神会就此改邪归正，就连Thor也没有完全的信心。但他们就是这样做了，尽全力去挽救一条生命，一条被遗弃了无数次的生命。

　　救他，没错，也救自己。

　　Loki最终苏醒了，在一个温度还算适宜的早晨。

　　Stephen照例为他补魔，他扶起那具毫无知觉的身体时还没发现异常。至尊法师的双手贴在诡计之神的后背上，一些金色和绿色的魔法光芒拢住他的小臂。Loki恢复意识的第一个动作是颤栗，紧接着他睁开双眼，茫然地回过头。

　　与此同时，他第二句完整的脏话飘了出来。

　　复仇者大厦内警铃大作，走廊和房间内闪烁起刺眼的红灯。Loki以惊人的反应一跃而起，顺便给了身后的人一记重重的肘击。他掠过实验台时飞快地伸出手，然后背靠墙角摆出防御姿态。

　　被摔在地上的Stephen挣扎着举起双手，以示自己无害。

　　Loki粗喘着，氧气涌入肺部的声音在封闭的实验室内清晰可闻。门外传出Tony Stark担忧的喊声，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大片杂乱的声音。Stephen猜那和Hulk有关，于是他对着监控打了个手势。

　　“That's ok, take is easy, Loki.”

　　报警器安静下来，其他复仇者估计忙着对付Hulk去了。Stephen尝试着平复对方的心情，他甚至庆幸自己曾经是一名医生。

　　“听着，Loki, 你会好起来的。现在放松。”

　　那双猩红色的眸子开始聚焦。

　　等Loki真正清醒过来时，他才发现自己手中握着一支钢笔。神祇过大的力道已经折断了这个中庭的脆弱玩意儿，蓝色的墨水顺着小臂流淌到手肘。

　　邪神扔掉它，并慢慢地直起身子。

　　他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。长角隐去，图腾消失，蓝色的皮肤变回阿萨神的外观。Stephen看到他猩红的瞳孔逐渐转变为漂亮的绿色，那个优雅的邪神第一次站在他面前。

　　在他们为数不多的会面里，这还真是Loki第一次站立。

　　Loki的站姿很特别，重心似乎只放在一只脚上，身体因此而稍稍扬起的弧度让他看起来更迷人。他又勾起邪神独有的微笑，抱臂站在那，看起来就像是要去赴一场约会，除了有些虚弱。

　　“我在等你解释，蝼蚁。”

　　“你就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说话吗？”

　　Steve确定他们之间的第一场对话一定很不愉快。

　　因为在他结束那场小小的内斗，出于美国队长的道德准则推开实验室的大门时，只看到Loki晃着小腿坐在实验台上。Stephen少见无礼地拨开他的肩膀，挤开探头探脑的Clint和Tony一言不发地走了。

　　“Hello, brother.实际上你何必……”

　　Thor扑上去打断了邪神的话，抱住他嚎啕大哭，一路上碰翻了大片实验用具。Tony在Friday报警前及时收回权限，Clint愣了一会儿就走开了。

　　而Stephen再也没来过复仇者大厦。

　　。

　　Stephen仍然不喜欢宇宙。

　　稀薄的氧气无法支撑人体存活，无尽的黑暗中只有几颗遥远的光点，极致的冷将一切液体冻结成冰晶。

　　他总是想起那双眼睛。

　　Loki仍然很虚弱，为了恢复身体不得不用上大量的魔法，以至于常常连阿萨人的外表也无法维持。Tony曾因此向Stephen传简讯，但对方只是托Peter带去了几只装着魔药的小瓶子。

　　至尊法师不想见Loki。

　　这一点所有人都心知肚明。

　　Thor认为Loki应该为他的言行而道歉，后者只是偏开了头，偶尔兴致颇佳还会诡辩几句，弄得雷霆之神哑口无言。在Thor第九次找他谈这件事时，Loki用一个极长距离的瞬移做回答。

　　“他不在纽约，实际上我猜他都不在地球了。”

　　诡计之神终将背叛他们。

　　这一点所有人同样心知肚明。

　　Stephen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甚至没有惊讶，即使不用阿戈摩托之眼他都能窥见这样的未来。他将手里的书摆放回架子，盘算着什么时候从卡玛泰姬带一些新的回来。

　　离开位面时他感觉到圣所有人造访。

　　于是他再次将披风甩上肩膀，带着一丝隐约的期许走入门厅。Loki失踪了，他不在复仇者大厦，那么——

　　门口没有人。

　　Stephen偏过头去看沙发和酒柜的位置，思考他的客人也许会对什么感兴趣。紧接着他的后脑传来剧烈的痛感，身体不受控制地摔向地面。在应激而来的一片生理盐水中，他模糊地看到一个身影。

　　Mordo.

　　他曾经的师兄丢下手中的铁棍，蹲下身来在他身上翻找一阵。Stephen大概能猜到他在找什么，但却混沌得连指尖也抬不起来。

　　“抱歉，但这个世界上的法师太多了。”

　　别这么干。

　　Stephen在心里怒吼，但他仍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从他的指尖飞快流逝。那种充盈着躯体的力量正在逐渐减弱，一滴眼泪从他的眼角划出，Stephen得以清晰地看到一些金黄色的魔法流正潺潺地向Mordo手心流动。

　　不，别，求你。

　　这是他彻底晕厥过去之前能想到的最后一句话。

　　傍晚时他终于清醒过来，踉跄着爬起身往门外冲。一个男人大声喊叫，另外两个人拦住了他。

　　“Hey, 你想跟那头小鹿一样把这儿拆了吗？”

　　Stephen这才发现他并不在圣所。

　　Clint和Steve放开了他，Natasha塞给他一杯温水，Tony大声地抱怨摔在地上的玻璃杯。

　　“我为什么会在这儿？”

　　“实际上，我们接到消息赶到的时候，就只看到你趴在大街上，而你的房子在冒烟。”

　　“什么？！”

　　Stephen觉得他马上就要第二次晕厥了，圣所在冒烟？不，别，Mordo都做了什么？那些珍贵的书和法器……

　　Clint用双手比了一个“爆炸”的姿势，配合嘴里发出一声“boom”。

　　Stephen感觉到眼前发黑。

　　他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，即便他拼尽全力也无法稳定半分。他的身体从未如此沉重，而且轻而易举地感到疲惫。这些都证明他已经失去了魔法，而Mordo毁掉了圣所的一切。

　　“我要去找Loki.”

　　Stephen没头没脑地说。

　　这句话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，没有一个人理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。但Stephen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，凭印象往实验室的方向走去。

　　“他已经不在这儿了，实际上——”

　　“我知道。”

　　不幸中的万幸，Stephen还没用光他的好运气。他在实验室中找到了一个熟悉的魔药瓶子——是他曾经赠与Loki补魔的——并毫不犹豫地喝了下去。

　　紧接着他开始在实验台上摸索，在一个不起眼的夹缝里找到半根头发。

　　“你到底在干什么？”

　　“Loki能走说明他手里有空间宝石，我得找到他，至少恢复更多的魔法，然后去对付我的师兄Mordo.”

　　“就凭你现在这个样子？”

　　“就凭我现在这个样子。”

　　Stephen从衣服内袋里摸出悬戒，Tony一把拦住了他。

　　“我在小鹿身上装了定位器，他现在不在地球。”

　　“我知道。”

　　“斯塔克工业可以为你提供宇宙飞船。”

　　“要多久？”

　　“一年……不，半年，这是最快的了。”

　　“我多一秒也等不了。”

　　“你那个金黄色的圈圈可没法在宇宙里保护你的安全！”

　　Stephen以那根Loki的断发为媒介，调动体内稀薄的法力打开最后一次传送门，并毫不犹豫地踏了进去。

　　“那就为此献上我的生命。”

　　这是我早就做好的觉悟。

　　传送门几乎在一瞬间就闭合了，Tony的叫骂声被关在另一端，Stephen庆幸自己没有被它扯断小腿。

　　这地方有些冷。

　　稀薄的空气，无尽的黑暗，极致的冷。Stephen睁大了眼睛，但他还活着，以一个人类之躯，身体中没有一丝法力。

　　“有这么冷吗？”

　　一个促狭的声线在他身后炸响，Stephen猛然回过头，然后对上了一双绿色的眼睛。

　　Loki就站在他的身后，穿着那件绿色的皮甲，没戴头盔。整齐的黑发梳理在脑后，苍白的脸上稍微多了点血色。他的眼底发亮，看起来精神很好。

　　“看看你，这样大幅度的颤栗能为你带来多少温度？”

　　“Loki, 我——”

　　“Shut up.”

　　邪神握住了他的小臂，Stephen感受到一股陌生且微弱的魔法力量涌入身体，而后很快消失殆尽。Loki惊讶地眨了眨眼睛，加大了输入的速度。

　　“最多让你不被冻死。”他好心地解释道。

　　Stephen反握住他的手腕，因受伤而颤抖不止的手根本没有多大力道，但他坚持这么抓着，Loki也没有甩开。

　　“听着，Loki, 看在我曾经救过你份儿上……”

　　“现在我也救了你。”

　　“……你得帮我。”Stephen艰难地说完。

　　Loki挑了挑眉，似乎还在思考。Stephen不清楚对方在掂量这次“交易”，还是单纯地在思考如何讽刺他。

　　“我帮你有什么好处？”

　　“悉听君便。”

　　“我要圣所的藏书。”

　　“圣所被毁了。”

　　“全部？”

　　“全部。”

　　Loki难得露出一丝惋惜的表情，然后坐在一把看起来还算舒适的椅子上。Stephen这才发现他们正处于一个废弃的宇宙飞船中，Loki不知用什么办法恢复了一部分设备。

　　“这是我在宇宙中的安全屋。景色很美，不是吗？”

　　“它们都在这儿。”Stephen指了指自己的额头。

　　“什么？”

　　“藏书。”

　　Loki只能将话题再切换回去，顺带在心里咒骂这个该死的二流法师。卡玛泰姬也不乏喝醉了酒什么都肯说的货色，他早就打听到这个人过目不忘的本事。

　　“帮我，我将所有读过的书全部默写给你。”

　　“听起来真诱人。”

　　“所以你的答案？”

　　Stephen紧盯着那双漂亮的绿眼睛，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发出几乎震碎耳膜的巨响。他的双手因为紧张而更加颤抖，甚至连呼吸都变得粗重。

　　Loki笑了起来。

　　“别那么看着我，法师，我又不会吃人。”

　　“我问你的答案。”

　　邪神那双漂亮的绿眼睛眨了眨，他让椅子飞快地转了一圈，这个动作让他的鬓角稍微有些乱：“我有什么理由拒绝卡玛泰姬的藏书？”

　　Stephen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重重地响了一声，而后回归平常。

　　他答应了。

　　“只是我还不明白。”Loki扫视他的“安全屋”，最终选定了一处狭长的操作台，上面除了一个投影仪没有其他杂物，“你为什么要这样做？”

　　Stephen背对着他坐在操作台上，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。

　　“我说——地球给了你什么，值得你这么去拼命？”Loki都双手贴在他的后背上，一些魔法丝线缠绕着他的小臂。他们都觉得这个场景有些诡异。

　　“一切。”

　　“我以为一次牺牲就足够了。”

　　“它永远值得我随时献出生命。”

　　“为什么？”

　　“这是我早已做好的觉悟。”

　　Loki不再说话。

　　Stephen感受到背后的手掌开始变凉，他惊讶地回过头时却没发现什么异常。邪神笑嘻嘻地提醒他专心，至尊法师不得不重新调整姿势。

　　补魔完毕后Loki躺在操作台上，双腿伸直将对方赶了下去，又选择一个舒适的姿势翘起来。

　　“你不跟我回去吗？”

　　“不。”

　　Loki对他招了招手，Stephen疑惑地凑了过去，紧接着他的手腕上针刺般地痛了一下。

　　“一个用来监视的小把戏。如果你快死了，我或许会看在那些书的份上去救你。”

　　Stephen看着腕子上多出的一块魔法烙印，形状很像是一条蛇，又像是英文字母L。他难得没说什么。

　　打开传送门之前，Stephen又回头看了一眼。Loki仍然维持着平躺的姿势，闭着眼睛似乎在休息。Asgard的魔法体系宗旨是万物归于自然，而宇宙是最接近自然之力的地方。

　　“如果你肯在我没死的时候回到地球，我有话要对你说。”

　　Loki没有回答。

　　Stephen关上了传送门。

　　那双绿色的眼睛缓缓睁开，Loki偏过头去看飞船上的窗。这附近没有太多肉眼可见的星球，只有远处一些亮晶晶的光点。

　　稀薄的氧气同样带来安静，无尽的黑暗凸显出那些遥远的光点，极致的冷只是万物归于虚无的象征。

　　他站起来，走向窗，去看宇宙。

　　那里有一颗蓝色的星球。